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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一個習慣,
早上起床會留心四周的景色,黃昏時也是。
斗煥坪的視野遼闊,幾乎可一次看盡大於120度寬弧的景緻,
遠處的山,竟是所謂的層巒相疊,各自的稜線清晰可見。
圍牆的另一邊有一片溪谷,有梯田、有農舍還有鄉間小路,
因為被樹擋住而難以窺見全貌,卻更令人好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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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星期又接了一梯教召兵,
雖然相較第一梯整個流程順暢許多,
但人力不足還是無法解決的詬病,
千人左右的教召兵全數到齊後,只能用「黃蜂過境」來形容。

這星期因為協訓,被派去和教召兵生活在一起,
主要的任務是負責維持營舍的環境。
儘管連長數次對教召兵強調,整個環境只有少少的二或四個人整理,
要大家多多配合,但最後還是慘不忍睹(聽說沒宣導的連更慘...)。
星期五教召兵一離開就整理出十三袋的垃圾,
這還只是一個連一天多的量。

有一天下午休息時我心情很差,自命清高地失望生氣著,
因為部分教召兵會開一些不尊重的玩笑,
因為營舍的各個角落都可以發現菸頭,
因為有人刻意將屎拉在馬桶之外,
因為垃圾中翻出只使用過五六次的瓶裝沐浴乳、多買的泡麵、還有整包的衛生紙,
因為提供的瓶裝水只喝一口就被遺棄在原地,
還有很多很多。
看見這些景象,讓我覺得人類真的好醜陋,且看不見自己的醜陋。
或許是自己的歷練太少,現在才看見社會的一貌,
但已經噁心到令人無力去相信大多數人都是美善的。
這幾天,比起那些雜事上的疲累,台灣人失序的道德素養更令我筋疲力盡。


對了,我始終無法向別人一樣,跟人麻吉麻吉地聊天,
跟教召兵幾乎無話可說,他們也不回主動理我,
真的像極了客房管理員。
有時候因此而感到寂寞,懷疑自己好失敗,
在做自己和扮演社會角色間,我始終無法拿捏分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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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張瑞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